冬夜
冬夜 aph苏中 微露中
by言羽于
*私设：国/家消失后国/家意识体会转生成为普通人
*文中场景、事件、事件大部分为虚构
*ooc警告
王耀偷偷从议会上溜了出来，在俄罗期斯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议会并没有很重要,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反正结束后会 有相关的文件送到他手中,这个时代的国家意识体有更多的自由。倒也不是他故意想偷懒，议会上对面坐着的紫眼睛斯拉夫青年实在太让他心烦意乱，恍惚间总是想起另一位红眼睛的故人。
果然人老了就会喜欢回忆过往吗,王耀半笑半叹地想道。二三十年了，他仍能清楚地回忆起伊利亚的音容相貌和中苏友好关系未破裂的那段日子。他抬手整理脖子上围着的白色长围中，想来这大概可以算是伊利亚留给他的遗物？他晃晃脑袋，思绪飘回到议会上，伊万频频望向他的紫色眸子里，盛着的东西意和伊利亚如此相似，但总感觉少点什么。
是伊万还太年轻吗？又似乎不是这样。王耀的头脑有些混乱，脚踩在雪地上发出哗啦哗啦的细碎声响。西伯利亚的雪又厚又软。伊利亚曾如此告诉他。如今再次站在雪中，当年陪他一起看雪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雪花一片一片地飘落到他的头上，沾湿了他的头发，王耀却不甚在意。离开时走得太急，像逃跑似的，连伞也忘了拿了。路灯的光洒在他湿漉漉的发顶上，晕开七彩的光。夜色已深，街道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他索性将挡住大半张脸的围巾往下扯了扯，露出精致小巧的下巴，放缓步子慢慢地走着，小声地哼起了《喀秋莎》。
一片阴影覆盖在他的头上，随之消失的是雪温柔地落进发间的触感。王耀眨了眨眼，转头想要道谢，抬眼却看见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他不由得怔住了。
像，真的太像了，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王耀舔了舔嘴唇，眼睛有些干涩。他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那人浅金色的发丝，赤红的眼眸和白皙的面孔，所有的细节都跟他脑海中的身影完美的重合了，就连头发翘起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样的。他绝对不是伊利亚，王耀的心中漫出一丝苦涩，没有人可以比他跟清楚伊利亚已经离开了，毕竟那人是在他的怀里闭上了那双仿佛永远燃烧着的红眼睛，逐渐冰冷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变得透明，从他的臂膀间消失。但他的心底里又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低喃：万一他真的是伊利亚呢？毕竟没有人知道一个国家消失后究竟会去往何方。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站了好一会儿，对方先开口了:“小耀， 好久不见。”
真的是他！王耀的心怦怦地跳着，仿若一匹快要脱疆的野马，想要冲出他的胸腔，无数被他埋藏在心底最隐密的角落里的记忆此时一齐涌出，猝不及防地将他淹没。就像一个未经整理却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柜子，总有一天会有东西冲破柜门掉出来，随之其他东西也会自不及待地滚落，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砸在你身上，将你埋没，你却束手无策。万千绚丽的画面掠过他的眼前，许多他以为早已被淡忘的细节化作一缕缕的丝线，绕住他的心脏，钝钝地痛。不知多少想说的话语堵他在他的喉咙里，嘴张开又闭上，最后只吐出一 句干瘪的:“好久不见，伊利亚。”
伊利亚笑了，他抬 起手，指尖划过王耀微湿的发丝 。王耀低头躲开，有点儿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明明他才是两个人中年龄更大的那个，可这家伙总仗着身材高大把他当小孩儿似的。伊利亚笑着叹了口气，放下手，“一起走走?”
于是两人便并排走着，一言不发，空气沉默得像是要凝结出实体。王耀偷偷地拿余光膘着伊利亚，不少问题已经到了嘴边，又觉得这会儿开口有些突兀，便又咽了回去。正当他七想八想的时候，伊利亚突然转过脸来,，目光恰巧跟他的对上，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嘴就自然而然地动了：“你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吧。“伊利亚倒是没想到王耀会首先问这个，“我现在就只是一个普通家庭里的普通人，每天按时去上班，偶尔参加参加同事聚会、家庭聚会……总之不再是国/家后，一切都变得轻松了。”真是这样，王耀看着他，固然伊利亚是爱着他的人民的，但他不再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责任后，就连周身的气质也柔和起来。“我希望你也可以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我不是诅咒你的国/家灭亡，你知道，这样的平凡的生活是以前的你我都可想而不可求的。…… ”
距离王耀所住的宾馆只有一条街道了,伊利亚站住脚，看向他，两双眼睛又一次对上了。他弯下腰，给了王耀一个拥抱，“再见，小耀。”
“再见，伊利亚。”王耀定定地看着伊利亚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在转过一个拐角后消失，“再也不见，苏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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